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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累積稿量。
其中很多設定其實是和朋友討論出來的,算是目前還有很多背景設定都仍未確定好的自創作品吧XD

 



 
沒想到自己能這麼輕易就進到這個地方,沒有阻擋,沒有喝斥,沒有鮮血與爭鬥,就像進入無人之境,彷彿這個地方已被丟棄。春日的櫻花綻放地濃烈,為這遺忘了生氣的樹木注入蓬勃的生命。
 
鴛幾乎忘記了配在腰上的刀,與配上刀時那股迷惘的血氣。在這不短不長的一年間,她就是為了一刻咬緊牙根,勉強自己做著不擅長的事。教導劍法的師傅曾明白告訴鴛,她不適合練劍,骨架太小,力氣也不夠。但面對著說了「我們再一起想辦法」的師傅,鴛得到了嶄新的勇氣,讓她為了彌補這些先天的劣勢而更加努力。她必須為了姐姐而這麼作。她是為了姐姐,為了彌補自己由貪心而犯下的罪。自己引來的悲劇,就像冤魂一樣依附在她身上,如果不加以驅散,她就再也無法抬起頭來。
 
原已十分粗糙的雙手佈滿了繭,就像戴上一層凹凸不平的薄手套。那是一雙應會被母親稱為勤勞的手,但自從離家之後,她就做著與母親對自己的期許──找到一戶好人家──截然相反的事。如果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好了,也曾因為碰上了挫折而這樣想。
 
儘管鴛不願去想,然而在她內心也模糊地了解著,自己心中的仇恨或許就是這麼脆弱的事物,所以揮出去的劍無法像被雨洗淨的世界一般乾淨純粹。越是質疑自己仇恨的心,越是無法看清楚眼前的事物,鴛一直在與這股渾沌的心情奮鬥著,壓抑持刀時的顫抖。
 
陪在自己身邊的人,就只剩下教導自己劍法的黑取了,但她卻無法向最親近的人傾訴這種心情。黑取雖然體貼,但對於劍法以外的事情卻很冷漠,或至少在面對著自己時,他除了生活起居的基本以及練劍的事外,很少談及其他。
 
那個人是自己的恩人,他救了自己,收留了自己。即使那個人總是說他受到不具名人士的委託,但鴛能感謝的只有出現在眼前的人,他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出現了,光這一件事情就值得感謝,自己的姊姊如果也有這樣的機會,或許就不用死了。自己碰到了一件值得去珍惜的事,但黑取太冷漠,他像空氣一樣,保護著自己,卻無法觸及。
 
她不知道該怎麼去珍惜這個人,除了完成他願意教自己劍法的理由──完成復仇外,還能怎麼去報答這份恩情。他不會談起自己的事,也不會愉快地聊著自己的興趣或喜好。鴛又是苦澀又是無奈地笑了,那個人幾乎有著切斷所有話題的天份,好像忘記了該怎麼與人聊天,也想不起聊天的樂趣。
 
為什麼自己的意志這麼不堅定?明明重要的姊姊被殺了,為何會想退縮?為什麼那份曾是沸騰著、灼燒著靈魂的仇恨之火,會變得微弱而經不起風吹?──這些無法說出而獲得解開的迷惑就像掉進爛泥球一樣,她的思考裹著汙濁,旋轉得又慢又笨重,卻找不到清洗乾淨的水。
 
從清晨與黑取分開之後,來到淺倉家的別院,這段期間內她的內心就一直被這樣的思緒折磨著。自己能不能贏,能不能活下來,該不該放棄,是不是徒勞無功,還有沒有別的作法,會不會是錯的。無法像比畫時專注在刀尖之後那般地專心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上,她感到自己就像被逼著復仇似的。
 
然而,不可思議地、才一踏進這裡,她卻感到胸口那股沉悶的鬱氣都鬆開了。長久於夢迴之既緊揪住自己胸口的、疼痛與吐不出的鬱悶,反而像結出了一朵花。為什麼會這樣,或許是眼前庭院的枯山水實在太過美好,細砂石子綿延而去,彷彿以咒術直取了海面一方雪白的浪沫下來。閉上雙眼、傾聽的時刻,似乎能在風吹過上頭揚起了仿作的水紋時,聽見水的波動。而掉落池面的花辦,卻又顯得小巧玲瓏,模糊了大海那漫無邊際所帶來的茫茫之感。
 
既廣大卻也渺小。鴛深色的眼珠子霎時間再度流露出茫然的色彩。她放慢的腳步是近乎停止了,左手卻扶上刀鞘,彷彿配在腰上的刀,就像反映了她的迷惘,沉重了起來。一把迷惘的刀所能傷害的對象只有自己,而迷惘的人是無法駕馭刀的。
 
她持刀的理由只為了讓刀飲上一人的血,就像這把刀在落到自己手上之前,也飲了另外一人的血。刀的命運是不會改變的。一年前曾隻身闖入此地、抱持著義無反顧的仇恨,卻沒有殺人技巧的她,只能用生命在搏鬥,如今再來到這個地方,她卻被無數倍的迷惑壓垮了。
 
仿造著山水,卻是枯壞的。生命被仿作著移到此地,因為人們懼怕著未知的自然的力量,只能將它們縮小、變得軟弱、變得可愛,充作著自己是掌握了自然。沒有人的這個地方,一度給了自己生意盎然的外殼,但其實是太過淒涼與膽小了。
 
她撫著自己的胸口。她,一度從仇恨中得到的生命。
 
「姊姊,我可以……不要再前進嗎……」軟弱地,鴛從軀殼深處一直挖掘出了深埋已久的話。她撫著胸口,另外一手卻緊緊按著刀。「妳可以……原諒我嗎,原諒什麼都……」
 
就如同太多相似以至於老套的悲劇,她的家境過於貧窮,姊姊被賣了,成了藝妓。面上塗著白色的顏料,像戴了一張鬼面具的臉,彷彿一具漸漸從池塘深處浮出的屍體,從鴛的腦海中復甦。烏黑散亂開的髮,全白的臉,深邃的眼珠,姊姊死在榻榻米上的模樣讓人分不出躺在那的是一副人偶,還一具是屍體。不過,成了藝妓的姊姊,就像被賞玩的人偶一樣,穿著規定的服裝,以一套被訓練的完善的應對口吻,日日夜夜玩著男人的遊戲。看到她的屍體,鴛是這樣想的,原來姊姊也有生命,人偶似的人生反而因為死而突顯出生之光,而這樣的體會令鴛更加傷心與。
 
姊姊為什麼非得死呢。
 
但她放眼望去,眼前的枯山水又遼闊地令鴛感到胸中的生命之氣。然而轉念一想,這些枯山水卻又皆是虛偽的、虛假的、被塑造著的、作為安慰的空殼。
 
她往後退了一步,回頭看向進來的門。那是一道敞開著的門,自己能自由進入也能自由離去。她可以昂首從那個地方離開。雖然刀的命運是不會改變的,但人卻可以選擇。她可以遠遠地離開,回到那個耐心地教著自己拿起刀的人身邊,然後……然後……
 
然後,少女的表情被痛苦與憤怒給扭曲了,接著、那些激烈的情緒片片凋零,剩下了脆弱的、狼狽的悲傷。她刷一聲,抽出了配刀,眼中的迷惘如搖曳的火光一閃而滅,不再留戀於庭院的真與假,鴛快步穿越了走廊。櫻花從她側飄落,妝點著從未好好打扮過的少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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